当李林和董可儿回到了客栈里时,太阳已经快要落下了。
阿壮推开了客栈的大门,然后小心翼翼的撕下了门口上的告示,然后交给了李林。
李林一脸疑惑的抬起头看着对方,有些奇怪的开口道。
“还给我干什么啊,用不着的话就扔了啊。”
“这怎么能够扔了啊林哥。”
听着李林的话后,阿壮连连摇头,然后继续开口说道。
“这可是你的字啊,读书的字怎么能够扔,得好好保存起来才行。”
“……我的字你存起来啊。”
“那东西我存起来都嫌脏眼睛,随便你了。”
李林摇摇头,没有再管正细心的折叠好那张告示,打算好好保存的阿壮。
一旁的董可儿看着李林,犹豫了片刻后,还是开口道。
“你刚刚在云台寺里面拿了一个锦囊?”
“对啊,我拿了一个。”
李林肯定的开口,然后从自己的袋子里拿出了那个淡黄色的锦囊,轻轻的在手上抛了抛。
“感觉这个还挺好看的,就拿下了,想要看看这么好看的锦囊里面到底会装些什么问题。”
“的确挺好看的呢……”
看着那个淡黄色的锦囊,董可儿喃喃的开口说着。
锦囊上的刺绣很精美,无论是线条还是绸子的布料都可以肉眼看出来很不错。
更重要的是,这个锦囊的风格比起其余朴素的锦囊更加的娟秀,显然是一名女子挂在树上的锦囊。
董可儿都看了出来,但是并没有说,因为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李林想要拿那个锦囊时,她就有所抗拒,想要阻止李林去拿了。
在开口前,她又闭上了嘴,原本已经到了嗓子眼的话都生生的咽了回去。
因为她不知道她该说什么,用什么理由来阻止李林拿下来。
就因为自己不喜欢吗?
自己和李林是什么关系,又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呢。
而且,自己又为什么会不喜欢呢。
董可儿摇了摇头,让自己脑子里混乱的思绪恢复了一点。
当她的注意力再度恢复过来时候来,发现李林已经掀开了帘门,走向了后院。
阿壮早早的就拿着李林的告示走去了后院,现在整个客栈的大堂内,已经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的确还挺好看的……”
董可儿喃喃自语,不知道是在说李林手中的那个锦囊,还是在说别的什么。
她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十余年来,第一次感到自己的皮肤好像有些粗糙了。
回到了自己房间的李林自然看不到这一幕,又或者说,就算看到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者觉的这很正常。
毕竟女孩子嘛,喜欢打扮那才是正常的,在渭城的时候,李林也经常看到吹雪姑娘把芦荟和一些别的什么研磨成粉,然后混着水一起涂抹在脸上。
甚至她还经常问自己,到底什么样子的最好看,自己涂的到底有没有效果,皮肤有没有变白变嫩什么的。
这些对于女孩子来说,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坐在了桌子旁的李林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骨,虽然今天在云台寺旁的庙会一条街玩的的确很放松,但是无论怎么说,都是走了一天下来,脚很身子都是有些疲惫了的。
舒舒服服的伸展了好几个懒腰后,李林从自己的口袋里将那个淡黄色的锦囊取了出来,然后打开了上面系着的细绳。
锦囊内只有一张卷起来的小小纸张,打开纸张时,一股很好闻的墨香味扑面而来,墨香之下,是一个个娟秀好看的字。
锦囊的内容也很短,短短数百字,简洁的说出了自己的心中的苦闷和无奈。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以来便是如此。男子尚且稍有反抗之余,女子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能默默选择的接受。
原本无比亲昵的爷爷居然也如此自私,随意的将我许配给了一个身份成疑,性格也成疑,平时更是亳无接触过的男人。
我只是一介女流,我该怎么办?我是应该遵从孝义,接受爷爷与家族的安排。还是逃离家中,去听从自己心中的想法?
二者皆难以抉择,每每想起,不由泪流于面,苦涩于心。】
合上纸条后的李林沉思了片刻,陷入了短暂的思考中。
这是整个时代非常常见的问题,特别是对于女子来说,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常见了。
看着锦囊内的内容,还有纸张上虽然已经干涸,但还是依稀可见的泪痕。
李林提起了笔,在纸张的背面留下了自己的话。
……
……
“酉时已到——”
“有事继续上奏,若是无事,准备退朝——”
太监们尖锐的嗓音传遍了整个太和殿前的大殿,下方无数的臣子们纷纷起身,躬身行路,准备谢恩离去。
大朝会每半月一次,朝堂将不在太和殿内举行,而会是来到殿外的广场之中,为的就是让所有参加大朝会的官员们都有位置可站,平日里品级稍低的官员们可以直面圣颜,以达天听。
所以,对于那些六部之中,京官之内,品级稍微低的基层官员们来说,大朝会就是他们唯一可以直面圣上,对着圣上发声的机会。
然而,绝大多数时候,来参加大朝会的那些低级官员们都只是一个看客而已,几乎没有几人发言。在大朝会上发言的依然是那些紫衣官员与红衣官员们。
低级官员不需要直面圣上,他们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到他们的直属上级,一般来说,他们的直属上级都有足够的权限来解决这些问题。
而他们的上级没有这份权力的时候,也应该是有上级们去直面圣上,而不需要他们跳过自己上司来出这个风头。
所以,久而久之的,这些来参与大朝会的低级官员们实在没有什么需要直接说的,负责大朝会流程的官员和宫里的太监们也就将低阶官员们的发言调整到了最后,甚至绝大多数时候都只是做一个形式,在说完后静等片刻,可以直接宣布退朝。
所以,在太监们的这道声音穿出后,不少的官员们都已经开始起身,准备拍拍袖子,准备谢恩退朝。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两道声音在官员队伍的末流传了出来。
“臣,吏部司封司员外郎王临川。”
“臣,户部浙江清吏司员外郎张白圭。”
“有事上奏!”
两道正气十足的声音回响在太和殿前的广场上,在这两道声音中,场面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无论是前排的三公九卿,皇亲国戚们。还是后方同样站在末流的大量低阶官员们都将自己的视线看向了此刻来到了广场中轴线上,直面着圣上的两名官员。
前排的公卿们神色百态,或疑惑,或怀疑,或阴沉的看着来到场地中间的两人。后方的官员们则是表情无比诧异的看着这两人,大部分人都只是当他们两是愣头青,想要趁着大朝会出个风头的人。
连在龙椅旁的太监都没有反应过来,在这沉默之中,还是龙椅上的圣上开了口,打破了这里诡异的沉静。
“你们二人,有何事需要上奏,但说无妨。”
“谢陛下。”
张白圭和王临川一起叩谢皇恩后,然后开口,继续说道。
“陛下,海侍郎身死之事,还有许多蹊跷,段然不可草草结案啊!”
“海侍郎一生为国为民,如果得这惨死的结果,断然不可能是什么意外,一定是有阴险小人夺走了海侍郎的性命才是。”
“我等听闻近日刑部有就此结案的想法,惶恐之下,不得不出此下策,来着大朝会上为海侍郎申冤啊。”
“陛下,此案不可草草而结,一定要为海侍郎找出真凶,让海大人九泉之下得以安宁啊。”
王临川和张白圭说完后,都朝着龙椅的方向深深的拜伏了下来。
看着二人所言,现场一片哗然。反而是龙椅之上的圣上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下方百官的神态,然后偏过头,当着整个大朝会上文武百官的面,看着不远处的刑部尚书说道。
“来爱卿,你们刑部可有此意?”
被点到名的刑部尚书来俊臣半步向前,朝着圣上拱手行礼,回答道。
“陛下,刑部断然无此意。”
“海侍郎身死之事过于蹊跷,若是单纯因为意外而亡,恐怕难以服众。”
“刑部绝对就让此案水落石出,让海侍郎在九泉之下得以安宁。”
“甚好。”
龙椅之上的圣上满意的点点头,对着下方的王临川和张白圭,更是对着文武百官说道。
“刑部会将这件事查的水落石出的,海爱卿为人端正,又无污点,意外身亡,朕也不会相信的。”
“两位,可以下去了。”
“你们听到的,大概是外人传递的刑部谣言而已,朕也不多去追究了。”
“谢陛下。”
张白圭还想说什么时,一旁的王临川迅速的拉住了他,然后一起跪下来,叩谢皇恩。
“既然如此,诸位爱卿,那就退朝吧!”
圣上看到两人没再开口,一挥大袖,转身离开了龙椅,踏上了宫人抬着的步辇之中。
大殿前的文武百官们纷纷起身,齐齐朝着皇帝的方向拱手而礼。
“恭送陛下。”
……
……
“左相大人。”
“嗯?”
正走在宫内的苏悠然疑惑的偏过了头,看向了自己的身旁的人。
她并未穿着官服,而是依然一袭淡色衣裙,在这皆是大红大紫的官员之中,很容易被找到。
所以,来俊臣在下朝后,第一时间就在人潮里找到了她,并且朝着她走来。
六部之中,几乎所有的尚书之位都是一个个年数已高,历经沧桑而德高望重之人。
只有刑部尚书来俊臣一人例外。
他还很年轻,长的很俊秀,年龄甚至不超过三十岁。
不到而立之年,便已是一部之长,原本这种事情怎么样都会成为整个大阳朝内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之一。
如果不是苏悠然以更加年轻的年龄与更加老辣的政治手段荣升左相之位后,来俊臣必然是整个大阳朝内的官场奇迹。
“左相大人不是已经与我等承诺,不再深究海刚峰生死一事,为何现在又出尔反尔,让王临川和张白圭两个小卒挑起圣上的注意,更是在文武百官之前着重强调了此事。”
“我没有指使他们,他们不是林党中人。”
听着来俊臣压低声音的话,苏悠然轻轻的摇了摇头。
“……左相大人,恕在下难以相信。”
“敢于挑战整个刑部,怕不是两个员外郎能够有的底气。”
“虽然我也有点怀疑,但是你不能否认,这个世界上,就是有敢于飞蛾扑火之人哦?”
在来俊臣疑惑的表情中,苏悠然轻轻的摇着头,然后继续说道。
“我的确没有指使他们,来俊臣。”
“而且 ,从陛下的态度来看,他似乎已经有些想法了。”
“要小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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